1999年的秋天,厄瓜多爾,我在日記上寫著:這是十多年來第一個不用上學的九月,生命在此刻是完全開展的,尚待定義。

再也沒有人會告訴我該怎麼走,要往哪去,再也沒有學校課程或課外活動,來填補內心裡的空、暫緩內心深處的探問,事實上,那個面對生命的根本焦慮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妳就是無法不聽、不看、不面對,尋找解決之道變得迫切了。

多年以後,還是常常提醒自己,每個當下都可以立即被重新定義,而事實上,生命是在此刻就是圓滿,不必做什麼,沒有要到那裡去。

第二波認知的大崩壞在母親過世和Shai離去後,自以為的已知世界的瓦解教我不得不認真思考,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昨日和Sam分享從母親過世到在聖脈學習的這段時間,發現,真的就是看世界的方式的大翻轉:「你不把我、我所交出來就不可能突破!因為那真的是一個晦暗的東西、灰黯的東西,那是一個非常曖昧的地方,我、我所是一個非常曖昧的東西!因為我們緊緊抓的就是這個東西:我啊!我的啊!」

一止老師回應昨日的日記:「信無常,一切都是因緣做,無法抓,也留不住,都是當下不夠快樂的一種投射~」至於當下如何回到「夠快樂」?我想,就是回到呼吸,回到身體,體會有呼吸,有身體就是莫大的幸福。和Sam分享觀打坐觀呼吸的受用,他覺得不容易,就建議他(因為他是樂手)打坐時練習聆聽,讓一切聲音流過身體,用全身來體驗聲音。他說,這好像是可行的。

因為我、我所的抓取,我們將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因此,真的能被生命感動的時間或精力,所剩無幾。一切都好費力啊,離我們所摯愛的好遠好遠啊!除非我們看到這一切的驅動力為何,除非找到大方向。

此刻,珮君看到大方向,也在每個虔敬、謙卑又踏實的步伐裡,體驗到這一切是那麼的有趣,修行真的很有趣啊,活潑、富可能性,充滿美感又深澈動人,可以無止盡地深入,也可以無限地擴展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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