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去看Abigail演出Luminosity(兩個踏腳架和一個腳踏車座椅被高高地釘在牆上,一位全裸的女表演者站在上面,雙手對稱延伸著,時而靜止、時而緩緩舉起,或放下。強烈的白光投射在她身上及週遭的長方形區域,如一幅畫)根據Abramovic本人,這個作品希望「傳導表演者和觀眾之間純淨的能量」,不是在表現「孤獨」,而是在表現「獨自」的狀態。

當我到達時,還是前一位表演者(每45分鐘換一次班),因為表演者的位置,每位參觀者一進去這個空間時,頭會自然向上仰起,那造型不免讓人聯想到十字架上的耶穌。不久,Abigail出現了,很多觀眾湧入,來看表演者換班的過程,Abigail把梯子推過去,溫柔細心地替前一位表演者披上衣服、撥頭髮、輕拍她的背,這一幕教我眼框都濕了,這群表演者因為共同的體驗,而對彼此有了這樣深刻的理解與關愛,不就是人與生俱來的慈悲心的展現?

然後,換Abigail了,我站在角落,先觀察她的細節,觀察參觀者的反應,然後,放鬆眼睛看著她的身體與進出人潮之間形成的張力變化,漸漸地,感覺到這空間的生命、的呼吸,好像在靜坐班裡的練習,Abigail的身體就是一止老師的石頭,喚醒我們對自然的記憶。這個作品創造的時空,提供了很美的尋伺練習。此刻,我們是獨自地,也完全在一起。

我們用了簡單的午藥石,招待自己一份飯後甜點,然後去排練室跳舞,過程中的每一步決定,都有極佳的默契,但是我們並不只依賴默契,我們也一直練習無礙的溝通,不斷回到當下身體的感受。

“Samba”這本書讀到第三章,介紹Capoeira,一種巴西傳統結合音樂、舞蹈、格鬥和儀式的武術形式。以前住在巴西時有學習過一小段時間,讀著書中的內容,那些曾有過體驗突然清晰了起來:

「Capoeira的歌曲通常表達了這場競賽的模稜兩可,最明顯的例子是歌詞中常見的簡單唱和:『喔~是是是,喔~不不不。』這個形式基本的張力,不在於正面和負面力量之間的抗爭,而在於探索存在於明顯的正面、完整、善意之中的負面、苦痛、惡意。」「是中有不是,小中有大,空中有地,舞中有武。」參考影片

然而,什麼是『惡』、什麼是『苦』呢?

親教師開示( 1-24-10新年新希望~拔刺):

「惡」是「亞」「心」兩個字的組合,心啞了,「亞」是堵住的意思,你的心被堵住了,…「惡」不是一個有本質的東西,「惡」只是一個失心的狀態,失心瘋,因失心而「瘋」了。

佛教講「苦」,巴利文稱為dukkha(堵卡)…原來的意思,是輪子軸心偏離導致輪子沒辦法好好的轉,不輪轉了。

每一個人嚮往什麼?嚮往真,沒有人喜歡被騙,被騙的時候,每個人心裡都很不舒服,代表什麼?大家都喜歡真,沒有人喜歡心堵住,沒有人喜歡心不通。

眼睛能看見,比眼睛能看見什麼都好,眼睛能看見,比能看見最美麗的東西好;鼻子能嗅到,比能嗅到天下最好聞的味道好。所以,在佛教裡講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有六根就已經很幸福了,不一定要再有什麼;做為一個人,本身就是幸福,沒有缺少什麼。我們會覺得缺少什麼,是因為有刺,因為心沒有對焦,用基督徒的話,就是「犯了罪」,長刺了。回到最單純的心,我們就是幸福的,而且本來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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