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讀Anatomy Trains,介紹到人體的三個全身性的整合系統:神經系統,循環系統,筋膜系統。在筋膜系統中,養分傳輸到標地細胞的難易取決於充滿細胞間場域的兩種物質的狀態:1,結締組織纖維的致密程度;2,纖維間黏液間質的黏性(脫水性)。如果纖維太密,黏液太乾太黏,養分和水分就較難完整地輸送到這些標地細胞。纖維和基質的狀態部分取決於遺傳、營養和運動等因素,但過度壓力、創傷、以及運動不足,都可能經由以上兩種機制而造成局部區域的『阻塞』。因此,毒理學之父帕拉塞爾蘇斯(Paracelsus)曾說過:「疾病只有一種,它的名字是阻塞。」

讀到這裡,就想到梵文的苦就是dukha/不好的洞,從細胞的層次開始卡,開始不通,就是生病了。

唸完書,前往MoMA(現代藝術博物館),去欣賞Marina Abramovic的回顧展 “The Artist is Present”。Abramovic來自南斯拉夫,父母都是社會主義軍人,二十多歲時,在大眾面前全裸,在自己的腹部上刻了一個滴血的五角星,而造成社會上極大的轟動,三十多年來,持續以充滿爭議的方式,探索身體的極限和政治性。這次的回顧展重新搬演了許多經典作品,而Abigail是三十幾位幫她演出的表演者之一,所以,我去探班。今天A輪到演出的是Imponderbilia,原作中,一對全裸的男女站在一個小門兩側,凝視著彼此,中間只留下一個狹小的通道,想要通過的觀眾必須選擇面對男或女表演者,在這次的重新搬演中,多了女女和男男組合的可能性。我到達時,A已經開始了她75分鐘的輪班,她的同伴是女性。這個作品如同一台社會行為X光機,每個人的反應當下清楚現形。大家的反應實在太有趣了,我在附近仔細觀察,陪她站了一個多小時,到她的班結束。

之後,我們在雕塑公園裡坐著聊天,討論心得:這些在原本那個時代具爭議性的表演行為和呈現方式,到了今天在博物館的框架中重現了,卻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所以,比較像是今天我在五樓看到解構派、立體主義的經典畫作時,因為理解時代背景,而被這些藝術家在當時的突破而感動,但,歷史意義和教育性大過當下直接的互動和感受。有些作品具有超越時代的力量,但,今天看到Abramovic的作品,感覺到它被『收藏』了。跟觀眾互動,仍有,但她想要激發的想像與探討似乎已經不合時宜。甚至,覺得很落後,沒有導向。

為了完成這個工作,A和其他的表演者都要先參加Abramovic主持的工作坊,她借用很多東方宗教的練習方式,來培養表演者的專注力和意志力,但是,她最終目的不是修行,而是藝術,她心裡有數,任自己的『脆弱』和『自我』鮮明並行,沒有絲毫掩飾。她表演的方式是跟身體切斷,只剩意志力,那個不跟身體認同的意志力,幾乎是殘暴地,A告訴我Abramovic在斯拉夫文化中體驗到的父親和母親角色,是殘暴的。其結果,珮君感覺到很多負向的能量,有很多人把她偶像化地追隨她,對於一個能有這樣豐富資源的藝術家來說,珮君覺得可惜。但A說,Abramovic正在籌辦一個表演藝術中心,可能為此,她必須討好博物館和有錢的贊助者,也說,她真的用她的『肌肉』(蠻力)在實踐她所認知的藝術,珮君覺得,那是她的特色,也是障礙,而那種想要把自我成就固定下來的抓取,是最大的障礙。

法語開示(2007冬禪):

大部分身心的毛病,都來自身體不安靜。不安靜的時候,『我』就會一直跑出來,跑出來就有很多造作,就會干擾。心裡面只要起一個「我」的念頭,都會干擾身體自然的(無我的)操作。

看到世間的美好並不是否認世間的不好,而是說當你看到世間的不好,你會看到出路。禪定的好處就在這裡,經過禪修、禪定的練習,當你的身體很舒服 的時候,這些礙著可能都不是問題。

昨天有聽一止老師寄來師的語音開示(墾丁):

愛,就不必覆藏。

相信愛,就是相信別人一定可以接受真正的自己。

反對妳不相信真正的愛而去談戀愛。

真正的自己是愛,除了愛都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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